第(2/3)页 “是。” 待何耀离开后,蹇义当即换了身便服,带上随员下乡。 过去几年,他从数学、自然科学中悟出一个道理——很多事必须实地去看、亲身去做,才能了解真实情况。 蹇义和随从骑着官马到宣城乡间转了一大圈,发现各地沟渠塘堰并不少,甚至可以说颇多,且并未发现因水涝废弃的田地。 ‘那何耀多半是在撒谎!’ 蹇义心中有了判断,便又去找了些农户询问。 “老丈,过去十年间这边水涝灾害可多?” 老丈道,“大灾没有,但水涝自是年年都有的——咱们这地方雨水多。” “那可听闻哪里有田地因水涝抛荒的?” “抛荒?”老丈疑惑,“没听说过——这水涝虽多,可过去十年,尤其是近五六年,官府组织大伙儿修建了不少沟渠堰塘,虽有水涝,却也没造成多大损失。” “况且,就算水涝淹了田地,总会过去,谁舍得把田地抛荒了?” 听到这里,建议基本确定那何耀说谎了。 然后他便问,“那您老可知道自家有多少田地?” “这当然知道了——我家当年是鞑子的农奴,后来洪武爷派兵来赶跑了鞑子,又派来一位好知县给我们分了田地,我家分到了八亩水田,二十亩旱地。” “官府让垦荒,我家又开垦出两亩水田、五亩旱地。因此如今共有十亩水田、二十五亩旱地。” 说到这里,老丈露出笑容,显然对当下的生活颇为满意。 蹇义又问,“您老怎就知道自家水田有十亩、旱地有二十五亩呢?” 老丈瞪眼,“我家的田我怎会不知?” 蹇义无奈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,这您难道丈量、计算过自家田地亩数?” 老丈道,“我大字不识,哪里会量田和计算?是县衙户房的人量田后告知的。” “老丈,我还有一问···” “去去去,”老丈却不耐烦了,“哪儿来的读书人,问题一大堆——我要回家了。” 随从见状,将老丈拦下,板着脸道:“这位是朝廷派下来的清田御史,不得无礼!” 老丈听闻蹇义是御史,惊了一下,但也仅是惊了一下——如今可是明初,若有官员明晃晃地欺压百姓,搞不好会被当地百姓擒了送京治罪的。 虽然这种事只是个例,却也说明此时地方百姓没那么怕官。 譬如这老丈,便壮着胆子道:“御史怎么了?御史也不能欺负人!” 第(2/3)页